2007年10月24日 星期三

長‧歡‧婚禮的祝福

新人步入紅毯

2007年10月21日,星期日;與我同月同日生的好友Sher和愛情長跑的法國男友Jerome(慣稱叫momo)終於在台中踏上了紅毯。 ↑

收到帖子看到上頭的節目表是這樣安排的:
17:30~19:00 雞尾酒會(僑園大飯店3樓)
19:00~22:00 囍宴(僑園大飯店3樓)
22:00~01:00 舞會(Rico Padre)

天哪!這不是存心要一班夜間部同學全喝掛才罷休的安排嗎?

囍宴總少不了要新人致詞,聽說momo用濃重法國腔的英文說著他有多幸運娶得佳人,多感謝父母親友遠從法國而來,台下一票姊妹卻一面捂著臉不敢笑---因為真沒有人可以聽得懂他的發言。除了開頭的「Ladies and Gentlemen」及結尾的「Thank you」之外。

新人上台致詞後←看著滿溢著幸福笑容的Sher和為了她長留台灣的momo,打從心裡為他們高興呢...

啊啊!Sher終於嫁出去了!

幾年來在台中許多pub駐唱的Sher,婚禮上聚集了不少樂團來義務助興。一首接一首的情歌熱舞加上新人極力的配合,宴會上一會兒浪漫到不行,一會兒瘋到令人坐不住,小朋友也手足舞蹈地狂歡了起來。 ↓

甚至,連新娘子也忘我地撩起了裙擺,載歌載舞就像在pub帶動氣氛一樣↑...囧rz

大型的婚宴,新人總在台上一起向來賓敬酒,我們的Sher卻逛起了會場,四處與朋友們狂喝、拍照;若非她穿著太正式,真忍不住懷疑我們是身在某家被包場的pub而非大飯店...↓

正式的婚宴結束後,大家移往幾條街之外的「Rico Prade」。
新人包了整個戶外泳池區,並提供了雞尾酒、紅酒與啤酒,而從整個裝潢與氣氛中便可知該店的價格應該不便宜呢。


←趁著momo跟他幾個法國朋友跳入水中嬉戲、Sher忙著「坐檯」時,我們三個聽不懂週遭法語及刻意忽略「對岸」呼天搶地的樂團的人,硬是在鏡頭前搶下一張來留念。

→這一張....其實Sher整體的pose是非常美的;她硬是擺出了前凸後翹的嫵媚,但不知道為什麼拿相機的Vicky就是沒看到,唉! 日後每當我看到這一張照片時,其實在框架之外,是必須以我有限的記憶力去延伸的了......

露天的池畔雖美,但如果加上嘈雜的熱鬧聲,感覺將變得不同凡響。我知道。
跳水的撲通聲、親友團的歡樂笑聲、隔岸呼喊的招呼聲...我們終於惹來了住戶投訴,使得警察不得不來關切一下,但總不能叫人悶聲得內傷吧!反正時間也接近了包場尾聲的凌晨1點鐘,Sher偷偷在我耳邊說:「等一下我們去『阿拉』續攤,一定要來喔!」
正酒酣耳熱的我早已有了「捨命陪君子」的心理準備,二話不說跟著姊妹們前往下一個「加酒站」---阿拉酒吧。聽說,是Sher當年在台中開唱的第一家酒吧,我也想去看看。

←你見過新娘子大拉裙擺熱力演唱的嗎? 本以為那應該是親朋友友或主持人來代勞的工作,誰知一到pub,我們新娘子如魚得水般,搶著麥克風自己開唱不說,還把在場每一位主唱一一弄上台「免費歡唱」...

↓超正的「What's Up」現場舞曲版,哈哈!果然是Sher~~~ momo的父母親都忍不住也跑到舞池,與大家共舞了起來了呀!

茫了的我當然也不能在舞池缺席,好友的婚禮絕對要盡興,縱使是這樣一場難逢的冗長卻歡樂的婚禮;而,由摯愛的父親手中將自己交給另一個自己信任並寄託了幸福的男人,Sher的心中,想必五味雜陳。

希望我的好友,未來將帶著我們滿滿的祝福,從此一帆風順!

2007年10月20日 星期六

鬼歌


前面來了一個鬼,長長的頭髮面如灰。
「妳呀妳呀妳是誰,為什麼沒有眼睛沒有腿?」

鬼兒聽了掉眼淚,臉兒變得更憔悴。
「我呀我呀我是鬼,我要你陪我聊天給我安慰...」


這是兒歌,而且算是一首詭異的兒歌;
歌詞裡說是沒有眼睛的鬼。

但,無眼的寂寞鬼兒,眼淚打哪來?

印象中一直都會唱,但卻記不得是何時被它植入記憶裡的。
到如今每次喃喃自唱,都還能看到朋友們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聽起來像兒歌,怎麼歌詞這麼可怕...?

或許就是這原因,我想,它,失傳了吧!

2007年10月15日 星期一

源起「石頭記」


達明一派 - 石頭記 (1987)

達明一派 - 石頭記
詞:邁克、陳少琪、進念二十面體 曲:劉以達

看遍了冷冷清風吹飄雪 漸厚
鞋踏破 路濕透
再看遍遠遠青山吹飛絮 弱柳
曾獨醉 病消瘦
聽遍那渺渺世間輕飄送 樂韻
人獨舞 亂衣鬢

一心把思緒拋卻似虛如真
深院內舊夢復浮沉
一心把生關死劫與酒同飲
怎知那笑晏藏淚印

絲絲點點計算 偏偏相差太遠
兜兜轉轉 化作段段塵緣
紛紛擾擾作嫁 春宵戀戀變卦
真真假假 悉悲歡恩怨原是詐
(花色香皆看化)


真真假假 花色香皆看化」!
被諸多「紅學」學者研究得最多最深、後世普遍定以曹雪芹為作者的古典文學名著「紅樓夢」(原名「石頭記」),無論究竟是80章回或120章回的內容,在1987年,被香港前衛的兩人樂團「達明一派」以無比的創作精神,結合電子音樂與中國古風,將之精縮成了144個字,也為香港樂壇帶來了衝擊性的啟發。

無疑,達明一派對香港是悲觀的,但這份不輕易瞻仰前景相信眼前種種繁華影像的精神,卻能夠使他們以叛逆者的姿態,站於主流之外,為極度商業化的流行歌曲製作,加添了一股清新又深沉的氣息,從城市的遊蕩意識,97'的空間與末世的情懷,到政治的諷諭等,都可見出其另類的內容,特質和深度那不但是一般主流音樂所缺少的,同時也是在其他樂隊中所不易尋見的。

(摘自「世紀末城市」一書,洛楓著,牛津大學出版社,1995)


黃耀明1984年於香港商業電台擔任DJ,1985年劉以達在《搖擺雙週刊》刊登廣告尋找歌手,黃耀明前往試音,一拍即合。其後俞琤介紹他們入寶麗金唱片公司,並為他們取名「達明一派」。

深受英式搖滾與電子樂影響的「達明一派」,音樂性獨立卻不偏執,創作能力也堪稱一絕,能深入社會、政治與情感,也能以中西合併的曲風締造商業佳績。

80'年代的香港,傳奇的「達明一派」雖與曲風全然迥異的「Beyond」競相抗衡並各霸一方,但總是躲在雙子座的黃耀明(Anthony Wong)背後的劉以達(Tats),終於受不了總是艷麗的黃耀明「那類人」(引述),而在1990年兩人告吹。
單飛後的黃耀明,於1991年推出首張個人專輯「信望愛」起,開始嘗試進入台灣唱片市場,在第二張粵語專輯「借借你的愛」之後,1994年在台灣終得以第一張國語專輯「明明不是天使」打開知名度,其中主打歌「我是一片雲」的MTV,導演區雪兒打造的黃耀明天使羽翼,對比鮮明的衣著,交錯漫步的荒漠,不知是否能化成的世俗標記,都成功地讓黃耀明深印人心;反顧香港,他甚至在90'年代中期達到其事業高峰,於1995年憑個人專輯「越夜越美麗」中一曲《春光乍洩》獲得多個獎項,而1997年則以《每日一禁果》得到商業電台至尊歌曲大獎等獎項,不僅成為黃耀明最出色的個人專輯,同時也是在當年香港獨立音樂大潮下,香港非主流音樂電子音樂的集大成之作,它的英倫音樂痕跡體現了香港創作音樂的真特色,也呼應了概念專輯完整的連續性。


黃耀明 - 明明不是天使 (1994)

黃耀明 - 我是一片雲
詞:邁克 曲:劉以達、黃耀明

一點一滴 堆積人間的癡迷 何必去苦苦尋覓
無聲無息 默默灑遍了歡喜 就像是一陣細雨

不言不語 溫柔隱藏在心底 眼色早透露情意
無憂無慮 輕輕飄越了千里 要愛就不用遲疑

偶爾相遇 能否戀戀相依 忘卻世俗標記
偶爾相聚 可會惺惺相惜 劃一道彩虹在夢魂裡

若即若離 隨風蹁躚到天明 不帶走燦爛絢麗
無邊無際 幽幽迷失了自己 轉身已不再記憶

縱然相遇 能否戀戀相依 忘卻世俗標記
縱然相聚 可會惺惺相惜 留一道彩虹在夢魂裡


黃耀明 - 越夜越美麗 (1995)

黃耀明 - 春光乍洩
詞:林夕 曲:黃耀明、蔡德才 (國)

你用眼睛欣賞 看得見的漂亮
怎麼能相像 觸摸到的浪漫
一轉眼的溫暖 兩個人去分享
夠不夠填滿 一個夜晚

*一剎那的意亂情迷
一輩子都難再尋覓
只怕無限春光來不及
〔去〕一覽無遺

#愛情不是一場歡喜
激情卻像一陣呼吸
難道等得愈久愈美麗
才愈有意義

燈光如何昏黃 天色怎樣灰暗
也不能隱藏 赤裸裸的燦爛
每個天亮也有 不一樣的蔚藍
怎麼能期盼 來日方長

(重唱 *,#,*)

愛情不是一場歡喜
激情卻像一陣呼吸
莫非等到下一個世紀
才擁抱一起

美好時光哪兒去了?

60'年代初期,還是個高中學生的 Dennis Yost 便與同學組成「The Echoes」(迴聲)樂團。1965年,他認識了 James Cobb, Wally Eaton, and Dean Daughtry 三個音樂同好,並於隔年由 Joe Wilson 取代了 Dean Daughtry,四人在佛羅里達州 Jacksonville 成立了「The Classics」樂隊。


J.R. Cobb、Dennis Yost、Walter Eaton、Joe Wilson
(1966)


「The Classics」初試啼音而引起注意的關鍵,不僅是因演唱由當時極有名的 Joe South 所寫的「Pollyanna」,更因 Dennis Yost 是一般樂團中,少見的總是會在演唱時站起來打鼓並帶頭領唱的鼓手。



Dennis Yost


而在小有名氣之後,他們決定將團名改為「The Classics IV」,開始在排行榜上浮浮沉沉,雖不是榜首,但也總能在年度百大中佔有一席之地。

對「The Classics IV」有興趣的朋友請按此連結官方網站。

也許是歌名令人明瞭的歲月如梭,也許是美好的舊回憶總是一閃即逝......
最近腦子裡總是響起這首「Where Did All The Good Times Go?」,夾帶了點兒莫名的喟嘆...

Dennis Yost & The Classics IV - Where Did All The Good Times Go? (1972)

We lived in the country when I was a child
You lived up the highway 'bout half a mile
We laughed away the hours, running to and brawl
Tell me, baby
Where did all the good times go

I can still remember summer in the shade
Winter by the fireplace, the promises we made
You said you'd always love me
What happened I don't know
Baby, where did all the good times go

Where did all the good times go?
Where did they go?
Tell me, woman. If you know
Where did all the good times go?

小時候,我們住在鄉下
妳住在離高速公路只有半哩遠的地方
我們終日歡笑,嬉鬧追逐
寶貝!告訴我
那些好時光哪兒去了?

我依然記得夏天的樹蔭下
冬天守在火爐旁時,我們許下的諾言
妳說過妳會永遠愛我
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美好的時光哪兒去了,寶貝?

那些美好時光哪裡去了?
它們去向何方呢?
告訴我,如果妳知道,女士
那些美好時光究竟哪兒去了?

失眠聲



一。
以為雙颱會呼嘯而來,
期待的雨水困在黑夜的雲裡,
聽不見的悶聲。

二。
煮了杯咖啡,
絲毫不受影響地懶在床上,
微瞇的眼皮望著螢幕電影。

怎麼還不趕緊落幕?

三。
寂靜的六點五十七分。
這次決定讓Eva Cassidy陪著入睡,
50分鐘的演唱結束後,
睡蟲突然,也跟著清醒。

四。
車潮隨著日出的光芒增加,
引擎聲隆隆;
隔壁的小孩一貫地以尖叫取代說話,
隱隱地刺著耳朵。

聽說,棉被覆蓋過臉而睡會缺氧。

五。
早晨八點二分,
肚子咕嚕咕嚕的聲音......

終於,還是起了身。
寫於2004.09.25

雨‧森林

曾經我吞下了世紀末所有的落葉,
即使夾雜的雨滴蟬聲和露水,時常讓我味覺麻痺;
但總比躲在無窮頁碼中,猜測你漂浪的路程要來的輕鬆;
你知道重複地在同一片草原上找尋遺失的種子,是多麼艱辛的作業。
你知道,滂沱不了的雨,
似你飄搖不可預知卻暈染著整片陰暗渾沌的重量,打濕著我苦尋等候的體。

如果我忘記你,如果我終於在漫長的惡夢中,
遺棄了你珍愛的天賦,
請你一定要原諒我;甚至
我已經立下法律試圖禁止自己再寫情詩了.......
無用的象徵,無用的寓言,
伊索也管不住鹿群們的大規模遷徙,
何況是年老到再也拉不動疆繩的我呢?
詩人唯一擁有的權力,不過就是,揭去腐爛的袈裟,
讓萬物參觀他完好潔白的胸膛罷了。
而,那麼柔軟的心,也無法引誘你去劃開它。

我已經喪失戰鬥的能量了,
變成無所事事、等待被召喚的老人,
容易被一個忘記刨光的意象哽住,
在劇烈的咳嗽中,
恐懼地望著四周的空白。
我不敢對著鏡子打量自己,
不敢承認過去也擔當過荒唐癡傻的名字,
費力爬了天那麼高的梯子,才記得回頭,
整個天堂卻早已都下陷了。

我站在比諸神還高的地方,
不知道還有沒有需要闖過的關口。
而你,你卻像個壓抑早熟而目空一切的少年,
背對著巨大的廢墟,
蹲坐在神殿的柱子上沉思著。

這何嘗不是個善良的結局呢?
與其苦苦追趕著比我攀升得更高卻不思下望的枝椏,
不如盤據樹蔭,等待下一場地震,
也許你就會無法抗拒地倒塌,
讓我在窒息的枝椏屍體擁抱中,
欣快地死亡!

最先嚴肅的人,
總是比誰都先受到傷害吧;
想到你廣大而繁茂的族裔有一天,
將會踏過我半掩在火山岩之間的頭顱,
而不自知;
想到你也會年老,
也會在睡眠中因為夢見孤獨的過去,
而夢遊似地閉著眼睛翻出破碎的信件,
在陰暗的甬道上低聲哭泣,
我,便深深焦慮了起來。

我們先後背叛了霜雪中的誓言,
究竟會遭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口袋裡還揣著雨中浸濕的火柴,
華麗的市景近在天邊,
在詩文所不能企及的大廈頂端,
愛情的政客,文學的政客,一切一切,
蝟集如觀看災難的人群,
等待最後轟然粉碎的一刻。
我竟然也可以忍受這些了啊!
一意孤行的美德,就以悍然之姿態,
枯死在燈光所照射不到的角落。

或者我將如遠古先知所說:
「去排隊吧。去生活吧。或者.........為自己再編造一個故事。」
但我們不要透露,拆卸下來的無數譬喻,
究竟藏匿何處..........

而,你照鏡子的時候,看見的是我。

在雨焚無邊的森林,佇守。


寫於2001.05.30